
豫东平原上有个李家村,村子不大,几十户人家散落在麦田与河沟之间,靠天吃饭,日子过得平淡却也安稳。村里有个叫李铁柱的农夫,三十出头,为人忠厚老实,力气大得能扛动半袋粮食,地里的活计样样精通,是村里出了名的勤快人。
李铁柱娶了邻村的王秀莲,妻子生得眉清目秀,手脚也麻利,婚后头两年,夫妻俩感情和睦,把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。家里还养了一条黑色土狗,是李铁柱结婚那年从镇上抱回来的,取名 “黑虎”。黑虎通人性,白天跟着李铁柱去地里干活,晚上就守在院门口,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路人,是家里的 “守护神”。李铁柱对黑虎格外上心,每次从镇上回来,总会带些肉骨头给它,黑虎也长得油光水滑,壮实得像头小牛犊,见了李铁柱就摇着尾巴扑上来,亲昵地蹭他的裤腿。
后来村里地主家的地要找人打理,给的工钱比自己种地多不少,李铁柱为了多攒些钱,好将来给儿子盖房子,便应了下来,常年住在地主家的庄子里,只有每月月底才能回家住上两天。每次回家,王秀莲都会做上一桌子好吃的,黑虎也会围着他转个不停,李铁柱看着妻儿,心里满是踏实,觉得再苦再累也值了。
展开剩余88%有一次,李铁柱提前干完了活,想着给王秀莲一个惊喜,便没提前打招呼,背着给妻子买的花布和一些肉兴冲冲地往家赶。天快黑的时候,他终于到了村头,远远地就看见自家的土坯房。李铁柱加快了脚步,心里琢磨着,这次回来,一定要跟秀莲商量商量,明年就不出去帮工了,在家好好陪她。
可刚走到院门口,李铁柱就愣住了。往常这个时候,黑虎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,摇着尾巴冲出来迎接他了,可今天,院门口静悄悄的,连黑虎的影子都没看见。李铁柱心里有些纳闷,他推开虚掩的院门,喊了一声:“秀莲,我回来了!”
王秀莲从屋里迎了出来,脸上带着一丝惊讶,随即又露出笑容:“铁柱,你怎么回来了?不是说月底才回来吗?” 她接过李铁柱手里的东西,转身进了屋,动作有些慌乱。李铁柱没多想,只当妻子是太惊喜了,他四处张望,还是没看到黑虎,便问道:“秀莲,黑虎呢?怎么没见它出来?”
王秀莲端水的手顿了一下,眼神有些闪躲,随口说道:“哦,黑虎啊,可能跑出去玩了,一会儿就回来了。你先坐,今天做你爱吃的红烧肉。”李铁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黑虎从来不会乱跑,尤其是在他回来的时候,更是寸步不离。他站起身,在院子里转了一圈,最后在墙角的狗窝里找到了黑虎。
看到黑虎的那一刻,李铁柱的心猛地一沉。曾经壮实的黑虎,如今却瘦得不成样子,身上的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,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,露出下面嶙峋的骨头,原本有神的眼睛也变得浑浊,有气无力地趴在窝里,看到李铁柱,只是勉强抬了抬头,摇了摇尾巴,就又耷拉了下去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“黑虎!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 李铁柱心疼地蹲下身,伸手摸了摸黑虎的头,黑虎的皮毛下全是骨头,硌得他手生疼。他回头看向屋里,大声问道:“秀莲!黑虎怎么瘦成这样了?我不是让你好好喂它吗?”王秀莲从屋里走出来,脸上带着歉意:“铁柱,对不起,这阵子我忙着做家务,有时候忘了喂它,可能是饿瘦了。”
李铁柱皱起眉头,语气有些不满,“黑虎那么通人性,你怎么能忘了喂它?它可是咱们家的功臣啊!” 他心里有些生气,黑虎跟着他这么多年,他从来没让它饿过一顿,可秀莲竟然因为忙家务忘了喂它,这实在说不过去。王秀莲低下头,小声说:“是我不好,我以后一定注意。饭做好了,快进屋吃吧,红烧肉都要凉了。”
李铁柱看着黑虎可怜的样子,心里堵得慌,也没心思吃饭,他从背包里拿出带回来的肉骨头,递到黑虎嘴边。黑虎闻到肉香味,眼睛亮了一下,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,最后只能趴在窝里,小口小口地啃着肉骨头,眼泪似乎都要流出来了。
李铁柱看着黑虎,心里越发不是滋味。他站起身,走进屋里,准备洗洗手吃饭。刚进屋,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汤香味,比红烧肉的香味还要诱人。他顺着香味走到灶台边,看到锅里炖着一锅肉汤,上面飘着一层油花,看起来炖得十分软烂。
李铁柱有些疑惑,问道:“秀莲,你还炖了肉汤啊?怎么没端出来?”王秀莲正在摆碗筷,听到这话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她连忙走过来,挡住李铁柱的视线,说道:“哦,这肉汤是我今天中午炖的,想留着明天吃,你快坐,咱们先吃红烧肉。” 她说着,就想把锅盖盖上。
可李铁柱已经看到了锅里的东西,他注意到,肉汤里除了几块肉,还有一些黑色的毛发,看起来像是鸡毛。他心里咯噔一下,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,他猛地抓住王秀莲的手,声音有些颤抖:“秀莲,这肉汤里…… 是什么肉?”
王秀莲的手冰凉,她用力想要挣脱李铁柱的手,眼神慌乱,支支吾吾地说:“没…… 没什么,就是普通的鸡肉。”李铁柱盯着王秀莲的眼睛,“咱们家很少吃鸡肉的呀,每次你都说鸡肉吃着腥味太重?”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,黑虎瘦得不成样子,而家里却突然有了鸡汤,这一切都太巧合了。
王秀莲被李铁柱问得说不出话来,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,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哭着说:“铁柱,我对不起你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李铁柱的心沉到了谷底,他扶住王秀莲的肩膀,急切地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快说!这肉汤到底是怎么回事?黑虎是不是因为这个才瘦成这样的?”王秀莲哭了半天,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真相。
原来李铁柱常年不在家,王秀莲一个人在家,难免觉得孤单。村里有个叫张二的光棍,游手好闲,好吃懒做,却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。他见王秀莲长得漂亮,丈夫又不在家,便动了歪心思,经常借着找李铁柱的名义,来家里串门,对王秀莲嘘寒问暖,还时不时地送些小礼物。王秀莲一开始还能保持距离,可时间长了,在张二的花言巧语下,渐渐动了心,两人便偷偷好上了。
张二好吃,每次来家里,都让王秀莲做好吃的给他。可家里的钱都是李铁柱辛辛苦苦挣来的,王秀莲不敢随便花,张二便出了个馊主意,让她把黑虎买肉骨头的钱省下来,给他们自己吃。一开始,王秀莲还不忍心,可在张二的催促下,她渐渐变得狠心起来,每天只给黑虎一点点剩饭剩菜,有时候甚至忘了喂它。黑虎饿得受不了,就去外面找吃的,可村里的人家都不富裕,也没什么东西可吃,黑虎就一天天瘦了下去。
今天,张二又来家里了,王秀莲想着李铁柱月底才回来,便杀了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,炖了一锅肉汤,准备和张二好好享用。可没想到,李铁柱提前回来了,张二听到李铁柱的声音,吓得从后窗跳出去跑了,王秀莲也来不及收拾,就被李铁柱撞了个正着。刚才李铁柱看到的肉汤,就是炖的老母鸡。“铁柱,我知道错了,你原谅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!” 王秀莲哭着哀求道,不停地磕头。
李铁柱听完,如遭雷击,他呆呆地站在原地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他怎么也不敢相信,自己深爱的妻子,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;他视若家人的黑虎,竟然因为妻子和别的男人,被饿成了这副模样。愤怒、失望、心痛……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,李铁柱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,他猛地推了王秀莲一把,大声吼道: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!我辛辛苦苦在外挣钱,对你百般好,你竟然背叛我!还有黑虎,它跟着我这么多年,你怎么忍心饿着它!”
第二天一早,李铁柱就找来了村长和几位村里的长辈,把王秀莲和张二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村民们听了,都十分愤怒,纷纷指责王秀莲不守妇道,张二道德败坏。村长按照村里的规矩,召集村民们开会,商议如何处置他们。最终大家决定,让王秀莲和李铁柱离婚,王秀莲净身出户,回娘家去;张二则被赶出了李家村,永远不许再回来,若是再敢踏进村里一步,就打断他的腿。
王秀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低着头,在村民们的指指点点中,离开了李家村。张二也收拾了简单的行李,灰溜溜地走了,临走前,还被几个愤怒的村民揍了一顿。
后来李铁柱依旧每天种地,日子过得平淡却也安稳。村里有人给她介绍对象,他都婉言拒绝了。有时候,李铁柱会坐在院子里,看着黑虎在院子里奔跑嬉戏,心里不禁感慨:人有时候还不如一条狗忠诚。黑虎虽然只是一条狗,却对他不离不弃,无论他贫穷还是富有,都始终陪伴在他身边;而王秀莲,他曾以为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人,却因为一时的寂寞,背叛了他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李铁柱和黑虎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。每天清晨,李铁柱都会牵着黑虎,去地里干活;傍晚,他们又一起回家,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黑虎依旧是家里的 “守护神”,警惕地守护着这个家,守护着它最亲近的人。
小编有话说王秀莲本有安稳的家,丈夫勤劳肯干,对她体贴入微,家里虽不富裕却也温馨。可她耐不住孤单,抵不住张二的花言巧语,最后不仅失去了丈夫的信任、安稳的家,还落得个被村民指责、净身出户的下场。生活中,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欲望的诱惑:或许是一时的偷懒,或许是不该有的贪念,或许是违背良心的选择。可一旦放任欲望生长,它就会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们,最终把原本的幸福搅得支离破碎。唯有懂得克制,守住底线,才能护住自己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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